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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受疫情影响一季度几近腰斩,北京莱伯泰科仪器股份有限公司(下称莱伯泰科)志在冲击实验分析仪器第一股的决心,似乎依然未变。
作为一家实验分析仪器提供商,政府是莱伯泰科最大的客户,此外公立机构如科研单位、高校、检测单位等也是公司的大客户,公司只有30%左右的业务来自企业,而且这些企业中很大一部分比例是国企。
从财报上分析,莱伯泰科在疫情前似乎业绩不错。年,公司营收达到3.81亿元,归母净利润约多万,虽然营收和利润增速都只有个位数,但至少已具有一定的体量。而在勉力增长的业绩背后,公司员工为做业绩行贿的“丑闻”不断被曝光出来。
除通过行贿“拉业务”外,这些年莱伯泰科为冲业绩(当然业绩增长也不怎么样),也是饥不择食。公司不惜接受曾20多次被列为老赖的商家,成为公司最大经销商。此外,还有多家“空壳”公司也成为公司前五大经销商。
员工靠行贿拉业务?
莱伯泰科此次IPO几个月前,年7月,公司刚刚被曝光了一次员工行贿的丑闻。彼时,海南儋州市法院公布了一份《王光信受贿罪一审刑事判决书》,案号为()琼刑初号。
上述判决书显示,原海南省食品药品检验所儋州分所负责人王光信,被儋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犯受贿罪。根据调查,年~年,王光信利用职务便利,在仪器设备、试剂耗材的采购方面给予郑某等5人关照,非法收受上述5人分别送给27.5万元。
该判决书所提的郑某的实际身份是正在冲刺IPO的莱伯泰科海南业务员。根据检察院的调查,年4月,郑某以广东省农垦集团进出口有限公司的名义,与儋州分所签订采购全自动测汞仪合同,采购金额约49万元。
而为了感谢王光信在设备采购过程中给予的关照,以及希望在日后的采购项目中继续得到关照。年5月的一天,郑某在王光信的办公室把7万元的现金送给了他。最终王光信被判刑三年,缓刑五年,并处罚金20万元。
值得一提的是,郑某以行贿手段“拉业务”用的是广东省农垦集团进出口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广东农垦集团)的“马甲”。而招股书显示,广东农垦集团是莱伯泰科的前五大经销商。年,公司向广东农垦集团采购多万元,位列第三大客户之列,占总营收的3.26%。
有郑某的例子在前,不知道年广东农垦集团多万元业绩中,有多少是靠着“行贿”手段获取的呢?
实际上,前文已经提到莱伯泰科的主要客户是政府、科研单位、高校、检测机构等。这些领域都是腐败的高发领域,这些年,为了开拓市场,莱伯泰科每年都会将大把的钞票扔向这里。
招股书显示,年~年,莱伯泰科的销售费用分别为6.74万元、.96万元、多万元,占当期营业收入的19.17%、17.1%和14.79%。而同期分别为.94万元、.75万元、万元。
年为了冲刺科创板,莱伯泰科的研发费用出现飙升。但是即使这样,公司一年的研发费用也不到销售费用的半数。实际上,莱伯泰科近年的研发费用率都在5%左右,远远低于同行。
最大经销商竟曾23次成“老赖”
前文提及,郑某曾利用广东农垦集团的“马甲”签订合同并行贿。查询广东农垦集团这家公司,不难发现这就是一家“老赖”公司。天眼查显示,近年来,广东农垦集团曾被23次列为失信执行人。今年以来,广东农垦集团便身陷近10起诉讼纠纷中。
除广东农垦集团外,莱伯泰科多位大客户也存疑。招股书显示,年,铁岭市天捷贸易有限公司是莱伯泰科第四大客户,当年向其贡献了万元的营收,占总收入的3.22%左右。
天眼查显示,铁岭市天捷贸易有限公司的注册资本只有50万元,由两名自然人控制,而这家公司的参保人数只有2人,基本上就是一家“空壳”公司。
再如甘肃彤辉实验仪器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甘肃彤辉)曾是莱伯泰科年的第五大客户,当年向其贡献了万元营收,占营收比重的2%以上。年,甘肃彤辉是莱伯泰科年的最大客户,当年向其销售了万元,占营收比重近5%以上
天眼查显示,甘肃彤辉同样由两名自然人控制,公司实缴资本只有区区20万元,参保人数只有3人,基本也是一家“空壳”公司。
很难相信,近年来在莱伯泰科前五大客户中,屡屡出现“空壳”公司,或者多次被列为“老赖”的公司。那么问题来了,为何莱伯泰科要向与这些公司做生意呢?而不是去直接对接终端用户呢?或许这些客户根本就不存在,或许这些“中介”客户,有特殊方式可以搞定莱伯泰科搞不定的客户。
莱伯泰科的技术含量有限,公司只能靠大量投放销售费用,获取个位数的增长。重赏下必有“莽夫”,很多人都选择了和郑某一样的道路,通过行贿等非正常手段,来获取业务。